早上9:40,我跳上計程車直奔公司。
「小姐,妳現在才上班,不嫌太遲嗎?」理小平頭、操著台灣國語的中年司機劈頭就用這句道早安。
「ㄟ ...我們是彈性上班制啦,頂多我晚一點下班。」我很有禮貌地回答,其實心裡有點惱怒。啊老娘幾點上班關你屁事,問這麼多幹嘛?
「妳薪水應該不錯吧!」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賺得很少。」我被問到痛處,羞愧地說。重點是還很辛苦,只是我不想多說,因為這種白目大叔我很熟,萬一說了什麼引起他一點兒興趣,保證沒完沒了。
「有沒有五萬?」司機大爺開計程車太可惜,臉不紅氣不喘單刀直入的犀利問話風格,當個明星記者絕對不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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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以為白目只限於20-35歲的年輕男性,錯!這是一個急需糾正的刻板印象!事實上,只要有心,人人都可以成為白目,或者是說,只要「無心」,白目不分男女老幼。現在才想到上回寫過的白目男特質,我忘了加上「哪壺不開提哪壺」。每個人都有不想被人家看到的窘狀,例如頭髮蓬亂穿著藍白拖鞋去7-11買東西、一身鬆掉發黃的T恤慢跑完滿頭大汗氣喘噓噓、在電梯鏡子裡看到熬夜造成的滿臉痘痘有一顆快要火山爆發的時候。白目的人兒們,偏愛在此時趁虛而入。
話說昨天,我為了趕在公司關門前進公司拿資料,蓬頭垢面地跳上計程車進公司再回來。好不容易回家在一樓等電梯時,碰到一個平常只有點頭微笑之緣的鄰居大叔。
我一向有點排斥跟人單獨共乘電梯,因為大眼瞪小眼既尷尬又累人,如果是鄰居更得客套地寒暄。於是電梯來了故意不進去,轉身去翻早就空空如也的我家信箱。或許是基於鄰居的熱心,或是識破我的假動作,大叔進了電梯卻按住「Open」,不管我怎麼轉身揮手對他說「沒關係沒關係,你先上去吧!」他都堅持要等我「共襄盛舉」。
剛去了7-11,我已經買了滿手東西,如果假裝要出門也未免太故意。原本想乾脆爬樓梯上去,可是出門前誤穿高跟鞋的我實在不想爬個暗摸摸的十幾層樓後,還發現我家那層的安全門是關上的。我別無選擇,只好硬著頭皮跟隨大叔的腳步。
一進電梯,我很自然的低頭裝忙,假裝翻找皮包裡的鑰匙,避免和他四目相接,不過這套陳年把戲顯然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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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寫了白目男一到五集,雪片般飛來的信件問我,到底我對白目的定義是什麼?白目和癡情的區別是什麼?我這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有這麼多白目男都很無辜,所謂「不知者無罪」,他們根本沒有察覺自己的白目,又怎麼結束白目生涯?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此我與大家分享幾個判斷是否罹患白目症的快速診斷試劑。如果你是女人,可以檢查一下身邊的人是否符合描述,擔心的話就早日給這段還沒開始的戀情安樂死;如果你是男人,也可以吾日三省吾身,以免總是沒有女人緣卻不知從哪裡改善起。
第一,比中秋烤肉還愛裝熟。正如我在白目男第一集中寫到的,裝熟是白目男奉為圭臬的入會條件。裝熟有很多等級,最彆腳的台詞當然是五分熟的「小姐,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見過又怎樣?你為什麼不在阿扁下鄉時跟他說「我見過你!我們一定很有緣!」)七分熟的「我們可不可以成為知心好友?」(我又不認識你,你有沒有心室振顫瓣膜脫垂我還沒有興趣知道。)九分熟的進階級,則是像高科技白目男在打電話時玩「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嗨,是我!」(姓「我」的我認識很多個,你是幾號?)
第二,字典裡沒有「察言觀色」。白目男總是在不對的時間,說不對的話。明明就不熟,第一次見面就拿我的大屁股、痘痘、或雙下巴開玩笑,或是繞著我好不容易掙扎爬出來的慘痛過去式戀情打轉,三分鐘內以顧問公司姿態歸納出前男友一定是嫌我不夠溫柔脾氣差,建議跟他在一起時可以改進;明明對方就已經快要爆發,臉色看起來大變且大便,他們居然還可以繼續講冷笑話;有些話就算是男友說出口都會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沒長眼的路人甲乙丙丁?
第三,難笑程度無人能敵。白目男到了2003年還在說包子與麵條的笑話,說到一半還會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場,鐵獅玉玲瓏都已經紅完了還在學舜子和彭恰恰。他們像麻布茶房的招牌甜品「燒蕃薯冰淇淋」,內心熱情如火,一開口卻總是讓場子冷到零下5度C。
第四:肉麻當有趣。有一回我採訪時問一個初次見面的創投經理,身為空中飛人的他,最希望飛機上能增加什麼服務。「上網收發電子郵件!」「為什麼?」「這樣我在遠方想妳的時候,才能隨時隨地寫email給妳!」他嚴肅又深情地飛來一筆。哇哩勒,這位先生你犀牛皮啊?跟剛見面的人說這種話都不會害羞?順便告訴大家,這就是白目和癡情的差別:肉麻在兩人熱戀期很甜蜜,才認識半小時就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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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次談的都是日常生活中我與白目男的邂逅,殊不知,即使在嚴肅的工作場合,我還是經常與白目先生們擦肩而過。
身為每天都要和人接觸聊天的新聞記者,我接觸的白目男性受訪對象琳瑯滿目,可以開一家展覽館收藏,順便每月出版一本跟《故宮文物》齊名的〈白目文物〉。
白目男三號,是一個小有名氣本土企業的CFO,才30出頭,學經歷都讓人羨慕。第一次接觸,他聽說我要去國外留學,還熱心提供許多撇步。我對他初次印象還不錯,但是總有些疑惑,為什麼他明明才剛結婚不久,當我和同事問他在忙碌中如何兼顧婚姻生活,他卻拐彎抹角左閃右躲。
採訪結束隔天,他打電話給我,說要給我一些補充資料當作參考。「謝謝你的幫忙,我們保持聯絡!」我用客套話做這通電話的ending。「好啊!我們可以一起出來喝咖啡…如果妳不介意我有老婆!」他在電話那頭笑著說。
Wait a minute…你有老婆,關我什麼屁事?我警覺到他這句話有點曖昧,轉念一想,不不不,大概是我自己想太多。「怎麼會呢?你有沒有結婚,不影響我完成我的採訪工作!」我尷尬地打哈哈把這個話題帶過。
連續兩個禮拜,CFO先生打電話邀我,我都回答剛好在忙,下次再說。「我剛好在台北,你要不要吃日式燒肉?」第三個禮拜,他的電話又到。原本「不用了」都已經脫口而出,但想到老是讓重要受訪對象吃閉門羹好像不妥,於是邀了上次跟我一起採訪他的女同事壯膽,仍覺得自己有如羊入虎口。(明明兩個人一起採訪他,為什麼他只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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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學院白目男一號的故事引起熱烈迴響,讓我回想起白目男二號在我生命中留下的點點滴滴。
白目男二號,如果我記得沒錯,是某大科技外商的業務中階主管,好歹也是台灣社會的菁英。當初我跟他交換名片時,並沒有料想到科技新貴如他,竟然也有不容小覷的白目實力。
我承認,一切都是我的錯。那天我一個人在遠企附近等公車,一個看起來35歲左右穿西裝的男子走過我身邊,又折回來停下腳步。「我是I公司的C,希望能有機會認識妳。方便跟你交換一張名片嗎?」他不是什麼大帥哥,但眼神誠懇態度大方,又剛好切中了我身為新聞記者,覺得有義務跟科技廠商交換名片的職業病要害。猶豫了半晌,我還是像白癡一樣掏出名片遞給他。
「對不起,我的公車來了!」謝天謝地,姍姍來遲的292,讓我脫離當下的窘境。才坐上車,拿出搭訕男的名片想看個仔細,手機迫不及待地響起。
「是我,I公司的C。我只想告訴妳,妳剛剛在站牌前,像陽光一樣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讓我沒辦法呼吸!」我像陽光?這還真是見鬼了。明明今天早上我趕時間沒洗頭,披頭散髮臉上沒化妝又猛出油,要不是因為太肥,還真希望能把整個人藏在站牌後。難不成他是在暗示我的油臉會反光?我尷尬的說聲謝謝你,迅速結束了這個不合時宜的陽光話題,開始有點後悔剛剛鬼迷心竅給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
那天晚上,不用我說大家也猜的到,就是一連串的災難起點。C開始照三餐晨昏定省、溫言軟語,可能是因為話不投機,我總是很有禮貌和他寒暄,然後婉拒他一起出遊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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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看過多年以前有口皆碑的台視影集(還是華視?反正在只有三台的時代)「異形」?裡面那些會從被寄生的人類肚子裡伸出三隻綠色爪子來殺人的恐怖黏呼呼怪物,每次在片尾都不忘了團聚在一起,喊出家族的招牌加油口號「生生不息!」(真想知道英文原文到底哪幾個字。)
白目男們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一般正常男性在被心儀的女性掛了N次電話、當面吃閉門羹之後,往往會漸漸淡出她的生命,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不過這明顯違背白目男的座右銘。沒錯,就是「生生不息」。
話說我那天收到辦公室意外的驚喜後,從辦公室偷偷摸摸驅車回家,回到家裡。洗完澡、整理完明天要用的東西,也將近半夜12點。才剛開手機,親愛的醫學院白目先生就立刻call in。「嗨,是我…」(那還用說?不是你,還有誰這麼無聊半夜打電話給我!)「你知道現在很晚了嗎?我要睡覺!」我忍無可忍,一肚子氣。「你今天過的怎麼樣啊…」他假裝沒聽到繼續說下去。「啪!」我耍狠掛上電話。
被他這麼一吵,我頓時清醒無比,喪失最後一丁點的睡意。恰巧一個麻吉大學男同學打來問我個重要問題,我像抓到浮木的溺水者,一股腦兒的把最近的委屈都說給他聽。一向脾氣溫和的麻吉聽了也很生氣,說「把他的號碼給我,我要給他一個教訓!」
「搞定了!他以後絕對不會再騷擾你!」半小時後,麻吉打來向我報告戰績。「你跟他說了什麼?」我半信半疑,不敢相信這麼快我的心頭大患就清潔溜溜不留痕跡。
「我跟他說:你好,我是酪梨壽司的男朋友,平常在台南上班,也很尊重她交友的自由。但是今天晚上她跟我說她對你的態度感到很困擾,心情很糟,我特地從台南趕來台北陪她。我們都是受過教育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感情勉強不來,有些事情適可而止就好,」麻吉一口氣說完,中間都沒換氣、也沒口吃。其實他也不算說謊,因為當時我和在台南工作的男友還沒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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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寫到醫學院白目男「一、二、三說床邊笑話」的貼心。被我軟硬兼施拒絕的他並沒有因此灰心喪氣,反而再接再厲。
一個上班日上午,我照例接到他的morning call。「嗨,妳在外面忙啊?」「沒錯。」「那妳什麼時候忙完進辦公室?」「晚點。」「那是幾點?」「關你屁事?」
當時的我正蹺班參加駕訓班的道路駕駛,無暇理會他的甜蜜問候,迫不急待掛上電話。
結束一上午的蹺班,心虛地返回工作崗位,在辦公桌前坐下不到三分鐘,桌上分機鈴鈴響起。「哈囉,大忙人!妳終於回辦公室啦?」又是他。「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公司電話?」天氣明明很熱,室溫卻好像瞬間下降了10度。我背脊開始發涼。「版權頁上就有啊!再請總機幫我轉…」他對自己柯南般的偵探尋寶過程津津樂道,喜孜孜地炫耀。「對不起我在忙,下次再聊!」我深怕他繼續說下去我會忍不住尖叫,只好快刀斬亂麻。
我跟「七夜怪談」裡松島菜菜子接到死亡電話通知時的心情有的拼,電話掛完還心驚肉跳喘個不停。「我‧死‧定‧了‧」我對著電話絕望地喃喃自語。
接下來的半小時,我花了些工夫重組我的三魂七魄,重新投入工作。說時遲,那時快,分機再度響起。我用顫抖的右手接起電話,比徒手拆除定時炸彈或是玩俄羅斯輪盤對太陽穴扣扳機時還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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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跟一個同是周星馳迷的19歲妹妹聊天,交換經驗後,發現這個世界上的白目人真的很多,走在路上一不小心都會踩到。
白目花招無奇不有,其中最恐怖的一種,就是愛裝熟。
約末一年前,有個畢業三年來都沒有聯絡的、以前「朋友的朋友」、一個醫學院男生打手機和家裡電話給我。
(我的號碼多年來一直沒換,不知道是不是我朋友給的。重點是我跟那個「朋友」也很不熟,只是聯誼認識的。)
雖然我們以前根本沒有說過幾句話,他卻似乎多年後「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發現他的真愛是我,打電話來跟我敘舊談心。因為他很有禮貌文質彬彬,一開始我還不疑有他,客氣的跟他聊了幾次。這位老兄很神奇,連我的生日幾月幾號、家住哪裡、喜歡吃什麼東西、三年前是什麼造型,都記得清清楚楚。動不動就把「妳以前曾經說過...」掛在嘴邊,好像我的「一顰一笑」他都刻在心底,到最後我開始懷疑當初他是不是有偷偷趁我跟他朋友聊天時在旁邊抄筆記。
當我覺得愈來愈煩,甚至有點毛骨悚然,要他別打了,這位老兄居然用溫柔體恤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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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乙丙丁真的是很難纏的一群。你不在乎爸媽嘲笑沒約會沒行情,也不介意好朋友打電話來虧你兩句,偏偏總是敗給甲乙丙丁。
甲乙丙丁總是天真的可以。用俗話說就是白目,明明你就很明顯地在七夕晚上七點半待在辦公室上網打B,路人甲還能歡歡喜喜當調查局問個不停:辦公室收到幾打玫瑰?今天去哪裡吃大餐看夜景?路人乙也不忘跟你巨細靡遺報告他的火辣刺激新戀情。
最糟糕的是,甲乙丙丁隨時都像喝過蠻牛一打一樣充滿精神與戰力。他們擅長在你接近崩潰邊緣時輕輕一推,扮演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撐死電視冠軍大胃王的最後一顆飯粒。昨天早上你接到前男友的手機簡訊,只看到「情人節快樂」五個字透著擋不住的寒意,心臟都糾結的快要抽筋。(就是你讓我不快樂,還裝什麼好人傳什麼簡訊?)當你盡量嘗試很有禮貌的解釋「我一個人過」,路人丙立刻乘勝追擊:「那你男朋友呢?怎麼沒有陪你?你條件這麼好長的這麼美麗,不是應該屁股後面跟著一堆蒼蠅?那有沒有考慮過要去相親?」
為了逃避,你當縮頭烏龜索性把電腦關機,跳上計程車回家一路閉目養神假裝看不到路上你儂我儂的人群。雖然減肥計劃還在進行,但無法抵抗想佔有高熱量垃圾食物的衝動,所以請司機北杯靠和平東路敦化南路口Burger King停,外帶華堡餐回家配緯來日本台八點的日本偶像劇。
正當漢堡薯條的肥滋滋油膩膩和松島菜菜子的美麗讓人暫時忘記悲慘命運,手機鈴鈴響起,赫然是久未聯絡的路人丁--前男友的好兄弟--打來關心。「嘿,大嫂,大哥在嗎?今年怎麼慶祝?」他不知道大哥跟大嫂現在早就分道揚鑣沒有關係。為了幫他解惑,你錯過十分鐘的「美女或野獸」精采劇情。
好樣的,真是致命的一擊。於是吃的很撐的前大嫂決定忘記晚餐後三小時不能睡覺的禁令,九點半跳上床一覺到天明,早上起床再來面對殘酷的體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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