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好奇我為什麼送才一歲多的寶包去上學,之前懶得解釋,擔心害自己陷入父子騎驢的窘境,只用「說來話長」帶過,今天趁寶包上學有四小時無人打擾的安靜時光,試著長話短說吧。
原本的計畫,是想等三歲後再上幼稚園,三歲前都自己帶。但事到如今只能承認,不爭氣的我已經被孤軍奮戰的育兒生活打敗了。
這一年多來我很少照鏡子,因為不喜歡鏡子裡那個面目可憎的醜女人。和那些光鮮亮麗四處走跳的超人正媽不同,我是年近四十(好啦才三十六)、憔悴狼狽的黃臉婆,經常忙到一週才洗一次頭。當網路上其他媽媽誇獎自家孩子乖巧到像是來報恩時,我常暗自懷疑我兒是來尋仇的。
剛學會走路的小男孩活力旺盛,格外黏人,我像個陀螺從早轉到晚,半夜還要應付他頻頻討奶。身心俱疲之下,看孩子的爸愈來愈不順眼,他也覺得工作一整天回家還要看老婆臉色,無比委屈。於是夫妻倆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大白幾度暴走,又變回當初那個想把兒子送去國外寄宿學校的殘酷老杯,不時怨嘆生小孩是他人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我不怪他,因為即使像我這麼愛寶包,如果要我在預知目前慘況的前提下重選一遍,也不敢保證會做出相同的選擇。